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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《白象似的群山》修辭賞析 第28卷第2期鄭州航空工業(yè)管理學(xué)院(社會科學(xué)版)Vo1.28No.2 2009年4月JournalofZhengzhouInstituteofAeronauticalIndustryManagement(SocialScienceEdition)2009.4 《白象似的群山》修辭賞析 朱文佳,楊霞 (河南大學(xué),河南開封475001) 摘要:在海明威的短篇小說《白象似的群山》中,作者運用樸素簡練的言語形式和人物命名寓意的手段表達(dá) 了特定的修辭含義.此外還采用象征,雙關(guān),比喻,反復(fù)等修辭技巧揭示人物的內(nèi)心世界,烘托故事的 深層主題.多種修辭策略的運用卻

2、使得簡單故事的背后蘊涵著深刻而豐富的內(nèi)容,使得該小說具有 獨特的魅力.. 關(guān)鍵詞:《白象似的群山》;海明威;修辭策略;主題 中圖分類號:I712文獻(xiàn)標(biāo)識碼:A文章編號:1009—1750(2009)02—0104—02 《白象似的群山》發(fā)表于1927年,是海明威的早期佳作 之一.小說記述了一位沒冠姓名的美國男青年與其女伴吉 格(Jig)在西班牙一個鄉(xiāng)村火車站等候火車時為其心照不 宣的”手術(shù)”之事而引發(fā)的一場不愉快的對話.在文中作 者運用了樸素簡練的言語形式和人物命名寓意的手段表達(dá) 了特定的修辭含義,此外還采用了象征,雙關(guān),比喻,反復(fù)等 修辭技巧來刻畫人物的內(nèi)心世界,烘托故事

3、的深層主題. 一 ,言語形式 言語形式,或詞句的表層結(jié)構(gòu)也和詞匯,語法一樣承載 著一定的修辭意義,有人稱它為”意義的第三攜帶者”.如 “小詞”往往具體形象;”大詞”則相對寬泛抽象;短句犀利 明快,可表達(dá)堅定與興奮激昂的情感;長句,復(fù)合句則暗示 事物的多層復(fù)雜性.《白象似的群山》中幾乎有90%的單 詞不超過四個字母;90%左右的句子都是單句;整個故事幾 乎避免了形容詞和副詞;對話中也沒有出現(xiàn)任何帶評論性 的字眼,像是一席沒有經(jīng)過加工的路邊談話的錄音.這一 切都給讀者一種原汁原味,真實自然的感覺.正是這種感 覺拉近了作品及作品中的人物與讀者之間的距離,并因此 增加了作品的

4、可信度與親和力.這也許就是作者選擇不加 修飾的小詞短句所要表達(dá)的一種修辭效果.另外,這種樸 素的言語形式給人一種”簡單容易”的假象,其實它們只是 “冰山”的八分之一,無聲地感召著讀者去探尋和領(lǐng)略那隱 匿的”八分之七”.這無疑是作者獨具匠心的安排,一種由 淺人深,以簡代繁,以小說大的修辭策略. 二,人物命名 在有的故事特別是寓言故事里,人物的取名本身就是 一 種寓意或象征.《白象似的群山》中男女主人公的名字 也是別有用意的.故事從頭到尾沒有出現(xiàn)男主人公的名或 姓,作者先是稱他為”theAmerican”(美國男子),后叫他 收稿日期:2009—02—20 作者簡介:朱文

5、佳,女,河南平頂山人,碩士,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(xué). ? 104? “theman”(男人).這是一個十分寬泛的稱呼,而且似乎并 非為了詞的簡短,否則完全可以采用John,Tom之類的名 字.此外,故事的主人公一般很少用國籍來稱呼,除非特意 用以區(qū)別于其他國籍的人.可見作者用”theAmerican”指 稱故事中的主人公是有深意的.這里強調(diào)了男主人公是美 國人,而且只是20世紀(jì)2O年代美國蕓蕓眾生中的一個代 表.他似乎有一定的經(jīng)濟(jì)基礎(chǔ),過著漂流放蕩的生活,要女 人,但不要孩子.從他身上我們可以看到第一次世界大戰(zhàn) 以后美國青年的精神面貌.他們茫然困惑,沒有責(zé)任感,沒 有人生的

6、奮斗目標(biāo),這大概就是所謂的”迷惘的一代”.與 男主人公不同,小說女主人公有個名字叫J培(吉格),這個 名字也有一番含義.單詞jig在美國俚語中有trick或joke 的意思.”Thejigisup”是一個成語,意思是”一切都完了; 已無成功希望了”.從吉格與那個美國男人的對話中我們 可以聽得出她內(nèi)心的無奈與悲哀,她對他以及他倆的前途 已徹底地失望.由此可見,小說中主人公名字的含義已經(jīng) 超出其文字符號本身,而具有一種修辭效果. 三,象征 在小說《白象似的群山》中,作者采用了象征手法,利 用對背景的描寫表現(xiàn)主人公的內(nèi)心活動.故事中的背景描 寫雖用詞簡單,但寓意深刻,尤其是埃布

7、羅河以外遠(yuǎn)處和近 處的兩種不同景象極富象征意義.河那邊遠(yuǎn)處的群山”在 陽光下是白色的,而鄉(xiāng)野則是灰褐色的干巴巴的一片”.近 處則與此形成鮮明的對比,那里是農(nóng)田,大河,樹木,以及糧 田上空掠過的云朵.前者顯得荒涼,死氣沉沉,令人望而生 悲;后者則是一派生機(jī)盎然的景象,令人心曠神怡.這兩種 迥然不同的景色象征著吉格心中想象著的兩種不同的未 來:一種是同意男方的要求,做那個”手術(shù)”,然后繼續(xù)同他 四處漂流過著一種沒有目標(biāo),沒有責(zé)任,也沒有結(jié)果的生 活,未來就像那灰色而干旱的鄉(xiāng)村一樣荒涼貧瘠;另一種則 朱文佳,楊霞:《白象似的群山》修辭賞析 是拒絕手術(shù),選擇生兒育女,建立家業(yè),前

8、景就像河邊近處 的景象充滿生機(jī)和希望.而此時此刻吉格無法下定決心, 陷入了兩難的境地.作者在這里采用象征手法,以人物所 見影射其心理狀態(tài). 四,雙關(guān) 語義雙關(guān)也是作者在《白象似的群山》中所運用的一 種重要的修辭手法.雙關(guān)語的運用除刻意創(chuàng)造某種幽默詼 諧的效果外,大都是為了適應(yīng)一種特定的交際環(huán)境,如不準(zhǔn) 或不能公開明說的事,令人尷尬的事等.吉格與其男伴之 間的爭執(zhí)主要是因墮胎之事而起,而”墮胎”在美國20世紀(jì) 80年代尚屬爭議問題,何況在20年代,雖不說是大逆不道, 但總歸不是令人愉快的好事,特別是對女孩子而言.吉格 不愿意墮胎,因此,作者在她的談話中較多地使用了雙關(guān)

9、語,這不僅合乎情境,而且能更深刻地揭示她的內(nèi)心世界. 當(dāng)酒吧女侍端來飲料時,吉格說”這酒甜絲絲的就像甘 草”.男的馬上接著說”樣樣?xùn)|西都是這樣”.吉格又接著 他的話說”是的,樣樣?xùn)|西都甜絲絲的象甘草.特別是一個 人盼望了好久的那些東西,簡直就像艾酒一樣”.男人是用 “ everything(樣樣?xùn)|西)”雙關(guān)飲料和手術(shù),企圖以此暗示吉 格做手術(shù)就如喝飲料一樣簡單,也差不多一樣的有甘草的 “甜味”.而吉格的話表面上是同意男方的說法,實則話中 有話,表面上是在說等待已久的所有的事,實際上是指胎兒 之事.她想要這個孩子,可男人卻執(zhí)意要她做手術(shù),她心里 的滋味不是像甘草那樣的甘甜而

10、是像苦艾酒一樣的苦澀. 當(dāng)然,吉格的談話中語義雙關(guān)的不止這一處.比如,當(dāng)她發(fā) 現(xiàn)男的在逼她墮胎時,她站在車站的盡頭看著河那邊近處 生氣勃勃的自然景象,深有感觸地說了”這世界已經(jīng)不再是 我們的了”,”一旦他們把它拿走,你便永遠(yuǎn)失去它了”等一 連串傷感的話.這話里的”這世界”和”它”都是一語雙關(guān), 表面上指眼前的景物,實際上是指胎兒以及她憧憬著的有 孩子,有家的美好未來. 五,比喻 比喻,一般說來,就是通過聯(lián)想,抓住眼前的或比較熟 知的與所要表達(dá)的兩種不同事物之間的相似點,用眼前的 或比較熟知的事物描述或表達(dá)較陌生的事物或思想,以期 讀者對它們有更具體更形象的認(rèn)識或更深刻的

11、理解.它也 是文學(xué)作品中頻繁使用的一種修辭格.小說標(biāo)題”白象似 的群山”是一個似非而是但寓意頗深的比喻,取自文中女主 人公吉格面對烈日下連綿的山巒所作的一句感慨:”它們看 上去像一群白象.”初看起來,這只是吉格對她所看到的山 的表象的客觀描述,似乎沒有深刻的含意,但這似乎無關(guān)緊 要的話卻引發(fā)了吉格與男人之間的一番爭論,爭論的主要 話題卻是”手術(shù)”——墮胎.顯然在吉格的腦子里一根無 形的連線把hills(山),whiteelephants(白象)和operation (手術(shù))三者串聯(lián)在一起,并導(dǎo)致了”群山像白象”這一超常 的比喻.這根連線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修辭情境:視野中

12、的”白色的山”,心中為之煩惱的”手術(shù)”.她口里說的是 “群山像白象”,心里想的卻是那”未出生的孩子”,于是就 出現(xiàn)了這種比喻中本體錯位的現(xiàn)象.這也許就是語言學(xué)家 王希杰所說的,是”在一種特殊語境下的特殊心理反應(yīng)”. 本來”孩子”與”自象”并沒有什么相似之處,但在當(dāng)時的情 況下,它們的處境確實有些相同.孩子是吉格心中的希望 和寶貝,可對其父親而言,他卻成了負(fù)擔(dān),是他千方百計要 除掉的累贅.與之相似的是白象在有的文化中是神圣之 物,而在美國和歐洲的文化中卻是多余之物,是麻煩超過其 價值的東西.從修辭效果上講”白象似的群山”這一特殊 語境下本體錯位,似非而是的比喻更加巧妙,更加有

13、效地表 現(xiàn)了女主人公吉格內(nèi)心的矛盾與苦惱. 反復(fù),就是重復(fù)使用同一詞或同一句以達(dá)到突出某種 意思或加強語氣,加深印象的目的.反復(fù)現(xiàn)象在故事《白象 似的群山》中的對話部分比比皆是,有句子反復(fù),也有單詞 反復(fù),各有各的作用.大致統(tǒng)計一下,在短短的對話中, “Hillslooklikewhiteelephants”或”thehillsdon’treallylook likewhiteelephants”的句子出現(xiàn)了四次.諸如”Ifyoudon’t reallywantto(havetheoperation)youdon’thaveto”之類的 話也在同一對話中講了七次.另外吉格在”

14、請求”他住嘴 時也一連說了七個”Please”.這許多的重復(fù)絕非作者一時 的粗心大意或詞匯匱乏所致,相反這正是他別出心裁的修 辭手法.”群山像白象”這一比喻的反復(fù)出現(xiàn)說明了手術(shù) 之事一直煩擾著吉格,使她耿耿于懷,其影響貫穿著對話的 始終,形成了他倆爭論的主線,同時也突出了故事的主題. 那男人多次重復(fù)上述兩句話,一方面說明他想要勸服吉格 墮胎,但又確實理屈詞窮;另一方面也暴露了他的虛偽:他 多次對吉格說”如果你不愿意,你就不必去做(手術(shù)),如果 你不想去做,我也不會勉強你”等,仿佛他非常在意她的想 法,但同時他又反復(fù)地說”這手術(shù)十分簡單”,甚至還說”那 (胎兒)是唯一使我們

15、煩心的東西”,”除你之外,我誰都不 要.”敏感的吉格也聽出了他的虛偽,故”請”他不要再講. 七個”請”字的連續(xù)反復(fù)說明吉格的心情已煩躁到了極點. 她為未出生的孩子的命運,為自己的處境而難過,也為有如 此不負(fù)責(zé)任而且虛偽的男人而感到無奈,失望與氣憤. 《白象似的群山》是一部典型的具有”冰山”風(fēng)格的作 品.作者以簡樸的語言記述了一對美國青年男女之間簡短 的談話.然而,多種修辭策略的運用卻使得這”簡”的背后 蘊涵著深刻而豐富的內(nèi)容.因此小說具有獨特的魅力,讓 人百讀不厭,百思不煩. 參考文獻(xiàn): [1]常耀信.美國文學(xué)簡史[M].天津:南開大學(xué)出版社,1991. [2](美)厄內(nèi)斯特?海明威.白象似的群山[M].翟象俊譯.上海: 上海譯文出版社,1995. [3]孫海運,方如玉.英語成語來龍去脈[M].北京:中國對外翻譯 出版公司,1989. [4】王希杰.漢語修辭學(xué)[M].北京:北京出版社,1983. 責(zé)任編輯:王彩紅 ? 105?